落雪

暗流（科学组）十三

三天的时间，他和布鲁斯从设计全新的粒子加速器到合成存储伽马射线的物质，再到做一个全新的反应堆，最后到组装粒子加速器，他们只轮流睡过一觉，但一点也不觉得累。期间，库尔森下来了几次，布鲁斯都躲进了通风管。他们顶着黑眼圈给机器做最后的调试，托尼随手抓起一个咖啡杯喝了一口。

在实验室一眼望去，至少六个咖啡杯，八包开着口的零食。

“先生，班纳博士，库尔森探员正在进入别墅。”

“'Oh，shit.”

布鲁斯笑着放下工具，迅速跳到机器上，掀开天花板上的通风管，爬了进去。

托尼面不改色地做最后的调整，在库尔森进来道别时，还顺便使唤了一把。

库尔森看着托尼布满房间的粒子加速器：“祝你成功。”

托尼校准了水平，眼中是耀眼的自信：“我会成功的。”

躲在通风管里的布鲁斯看到库尔森认真地看了眼托尼的粒子加速器和他们做的芯片内心，才转身离开。

托尼摆好芯片架子，开启了粒子加速器。但加速器产生的后坐力太大，托尼挑整方向的时候十分吃力。当贾维斯宣布库尔森探员离开别墅，布鲁斯立即跳下来，扑过去帮托尼握住方向，在两人的努力下，他们终于调整好准头，把粒子加速器对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内芯上。他们看着明亮的蓝色覆上银色，最终完美地包裹了内芯。

贾维斯的声音中好似有着无限的激动：“先生，班纳博士，恭喜你们成功创造了新元素。”

托尼用扳手停下机器，兴奋地用长钳子夹起全新的反应堆芯片，迫不及待地举到布鲁斯面前：“看！布鲁斯，我们成功了！”

新的芯呈明亮的蓝色亮光，看起来像是最美的蓝宝石在恰到好处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是的。”布鲁斯拿着全新的反应堆，他也激动地笑着，“成功了。”

托尼有救了。

布鲁斯和托尼一起为新的反应堆装上芯，反应堆亮起灯光。托尼和布鲁斯看着美丽的蓝色新元素和全新的反应堆，拥吻在一起。托尼取下旧反应堆交给布鲁斯，从布鲁斯手里接过新反应堆，把它装进胸膛。

托尼低头看着胸膛，不由赞美道：“感觉棒极了。”

“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新反应堆是无害的。持续喝叶绿素和花青素，可以完全中和你体内剩余的毒素。”布鲁斯还保持着应有的严谨，他握着托尼的手按在检测仪器上，满意地看着上面的数值，“贾维斯，时刻监视托尼的生命体征，如果有不良反应，一定要通知我。”

贾维斯尽职尽责：“当然，班纳博士。”

托尼夸张地抱怨：“布鲁斯，我只需要一针二氧化锂。”

布鲁斯语气平静地说：“我没有信息素可以给你了。当然，你可以去找别人。”

托尼笑着揽过布鲁斯的肩膀：“别紧张，布鲁斯。我开玩笑的啦！”

“我们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布鲁斯凑过去吻了托尼，“你还记得答应我的吗？让我对你的健康负责。”

托尼吻回去：“当然了，我的Doctor。”他拉着布鲁斯倒在被他们推到墙角的沙发上，两人双双倒下，彼此抱在一起。

“别大意，理论上它的裂变威力远超铀或钚等已知重原子。”布鲁斯轻点托尼胸口的反应堆，“我会想点更安全的措施。”

“裂变……”托尼眼神一暗，“也许这就是神盾局想要的。”

布鲁斯也皱着眉头：“类似伽马炸弹。这种元素很可能不属于地球，地球的自然环境不能保存它。”

“他们一定还会回来。”托尼麻利地爬起来，拿起扳手开始拆卸他们的心血。布鲁斯点头，起身帮托尼拆卸装置。他们拆下粒子加速器最关键的核心，收起随手放在各处的稿纸和图纸。

做完这些，托尼把手上的螺丝刀一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抓住布鲁斯的裤脚：“别管那些咖啡杯和零食了，我会让机器手来收拾的，快来睡一觉。”

布鲁斯看着孩子气的托尼，从手中的零食袋里掏了一颗蓝莓喂给托尼，笑着抽走自己的裤脚，把东西都好好地放在桌子上，才走回托尼身边躺下。

布鲁斯望着天花板，棕色的眸子漂浮着松懈之后的疲倦。他的声音如同老旧的提琴，低哑中带着一点刺耳：“我该回去了。”

“等会我送你回大厦，先陪我躺会。”托尼抱住布鲁斯，撒娇地挂在布鲁斯身上，他的声音比布鲁斯好不到哪里去，像是掰断树枝时的“咔嚓”声：“我真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他把脸埋在布鲁斯颈间。

布鲁斯只是扭头吻了吻托尼。

他无法给出永远的承诺，但会竭尽所能地陪着托尼。他不想走，一点也不。

一个电话打断了托尼和布鲁斯。

托尼碎骂着看着天花板，像是炸毛的猫在撕吼：“贾维斯！”

“是个未知号码，先生。”

“他们恢复了我的通讯？”托尼不满地坐起来，抬手抓了抓乱翘的发丝：“接。”

是来自伊万·万科的威胁。托尼一边和万科周旋，贾维斯一边加速追踪。作为多年的逃犯，布鲁斯知道，万科这种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的，他们只能等他主动冒出来。

“该死。”托尼听到贾维斯追踪失败的报告，“差一点。”

“他可能有一套新装甲。”

托尼不以为意，得意地挺起胸膛：“我有新反应堆。”

布鲁斯嘱咐：“别轻敌。”

托尼自信地说：“我能打败他一次，也能打败他第二次。”

“史塔克家族的历史。”布鲁斯重复着万科的威胁，“史塔克大厦，或是世博园。”

“取决于我在哪。”

“他一定有某种方式可以知晓或者控制你的行踪。”布鲁斯推断，“他背后一定有足够的财力和势力支持他，可能是你的对手。”

“他不可能突破贾维斯。”

“其他人呢？波茨小姐？”

托尼恍然大悟：“罗迪！该死的，我有一套盔甲在罗迪那！”他深吸一口气，“贾维斯，我那套盔甲在哪？佩珀在哪？”

一分钟之后，贾维斯回答：“盔甲已经被切断了连接，我无法追踪。波茨小姐在世博园。”

“佩珀今天在世博园做什么？”

“今天是哈默工业的展览。”

布鲁斯有了些思路，长期的逃亡让他能迅速筛选相关信息。他问：“你和哈默关系怎么样？”

“你觉得是哈默？”

“不能确定。”

托尼一点也不意外地耸耸肩：“不是没可能。”

“你上次说，神盾局有特工在你身边。能联系他们吗？”

布鲁斯立即收起他们的图纸和稿纸，拿着托尼卸下的供能装置核心，准备带走。

“布鲁斯，我先送你回大厦，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托尼一边穿上盔甲，一边向布鲁斯伸出手。布鲁斯没有犹豫，握住托尼红色的金属手。

————

布鲁斯从电视上知道世博园发生的事。电视直播被迫中断，画面定格在摄像机倒地的瞬间，最后的画面是钢铁侠红色的铠甲飞向漆黑的天空，耳畔的爆炸声戛然而止。

空气沉默了一分钟。

期间，布鲁斯一直在深呼吸，一向波澜不惊的棕色眼眸中是一石惊起千层浪。他镇定地开口：“贾维斯，我需要帮助。”布鲁斯在运算和入侵技术方面不如贾维斯，但多年的逃亡经历让他掌握了许多实用的技巧，“搜索所有无线电频率，排除接收端数目超过50的频率；排除超过以世博园为中心，五英里为半径内的发射端。把剩下的频率给我。”布鲁斯看贾维斯给出五个频率，“有没有和哈默有关的频率？”

“有一个，来自哈默工业。”

“能干扰这个频率吗？”

“这个频率来自独立服务器，我无法接入。”贾维斯语气内疚。

布鲁斯盯着电视上混乱的画面，人群的尖叫、武器的咆哮、坠落的巨响……

托尼。

扑通。心跳一下。

托尼。

扑通。心跳一下。

托尼。

托尼危险！

布鲁斯觉得自己很生气，他感觉浩克和他一样生气。

“贾维斯，我要万科上一次武器装置的资料。”

贾维斯把资料投影在布鲁斯面前，它还提供了根据万科电话提供的信息进行运算后的理论数值。

好吧，布鲁斯觉得自己不仅很生气而且很担心了。

“贾维斯，把哈默工业的地址给我。接入电网，等我指令。”布鲁斯拿起存有贾维斯入侵系统的圆纽，“托尼有什么现成的麻醉武器？”

“班纳博士，先生给您开启了盔甲的权限。”

布鲁斯内心翻了个白眼：“大厦里保安的电击棒和刺激喷雾，有和你联系的手机吗？有也给我一个，谢谢。”

浩克也蠢蠢欲动，嚷着要打坏蛋。

安分点，我们需要先找到万科。

布鲁斯在下电梯前想了想，“我要一辆最不起眼的车，带我到离哈默公司两条街的地方，不用等我。”他摘下眼镜，按下电梯下行键。

他在电梯壁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模样，平静的褐色中有一次躁动的绿色。

Fuck.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布鲁斯·班纳？！

保护金属人。

布鲁斯不知道浩克从哪来的称呼，但他同意。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