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风波(科学组)三
这不是布鲁斯计划中的日子——托尼在某个本该在实验室的日子把他拉出实验室,带到了一个老裁缝面前。
当然,鉴于他的生活很早就偏离了轨迹,他习惯给自己做计划,以应对突发情况。目前来说,只有娜塔莎的出现和托尼伸出的友谊之手带来的后果超出他的预计,他也习惯了各种意外。
他对托尼疑惑地眨眨眼。
“西装,布鲁斯。”托尼的语气好似在提醒布鲁斯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而不是解释突如其来的安排。
“我有西装。”布鲁斯有一柜子西装和衬衫——都来自托尼的热情。
托尼手舞足蹈地说:“不不不,这次要更正式的。”
头发花白的老裁缝弓着腰,手里拿着卷尺,恭恭敬敬地站在里布鲁斯不远的地方,用他最温和的笑容看着布鲁斯。他的脸上有很深的、属于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和下巴下短而服帖的胡髭和布鲁斯记忆里不苟言笑的罗斯将军有点像,但更多的是相反的东西——温和与包容。
托尼还在布鲁斯耳边说一些打动布鲁斯的话,布鲁斯依然被老人的笑容打动了:“好吧,就这一次,托尼。”
“不保证。”托尼给了布鲁斯一个大大的笑脸。
布鲁斯知道托尼爱炫耀。之前,托尼几次明里暗里想要把自己拐到手的天才科学家拿出去炫耀,无一例外被布鲁斯拒绝了。对布鲁斯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托尼只是撇撇嘴,转而把话题又引回科学上,开始炫耀他的天才大脑和糖果乐园。
这一次,可是给托尼逮着机会了。
布鲁斯不用想都知道,托尼肯定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他不关心神盾局给他编了什么样的理由来填补他因逃亡而从地图上消失的人生,对托尼的了解告诉他,托尼肯定插手了。
很快,布鲁斯拿到了量身定制的考究西装——托尼也有一套一样的——虽然布鲁斯真的不太能看出这和他买的便宜西装到底有多少差别。布鲁斯试穿的时候,托尼也穿着他的西装站在布鲁斯身边,显然,身为衣架子的亿万富翁更能让西装物超所值。
托尼把布鲁斯转来转去,整了整布鲁斯的衣服,满意地上下打量。他拍拍布鲁斯宽厚的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博士,我开始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了。”
布鲁斯知道托尼的话肯定不是他说出来的那个意思。
果然,托尼紧接着说:“你要是早在学术会议上这么穿,我肯定早就把你拐来藏起来了。太棒了,来看看。”
布鲁斯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呃……谢谢。”不得不说,他好好收拾后,确实很不一样。
托尼赤裸裸欣赏的目光看得布鲁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躲。托尼笑了:“我给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别打你的主意。”
托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布鲁斯,他眨眨眼。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这么和你站在一起。”托尼的语气收起了玩笑,是一种认真。
布鲁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托尼。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托尼深沉的感情渗透在布鲁斯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他不傻,他知道托尼喜欢他。在别人眼中,托尼是习惯性地调情,但布鲁斯知道,最开始,托尼是最喜欢和他调情,现在,托尼只和他调情。他回应托尼的调情,却没有回应托尼的感情。其余复仇者把这个当做他们之间的乐趣,托尼耸耸肩,并未停下调情的脚步,但认真地注视着布鲁斯的回应。
托尼不指望布鲁斯回应他的感情。他看过布鲁斯的档案,他知道布鲁斯和伊丽莎白·罗斯博士的情感坎坷而无果,他最不希望就是伤害布鲁斯。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调情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轻浮,认为他只是享受调情的乐趣。但他对布鲁斯是认真的,他害怕布鲁斯的拒绝。旁人对他和布鲁斯的调情一笑了之,克林特还开玩笑,他们是该死的科学兄弟。
他认为布鲁斯把这个当做他们之间的玩笑。
“我知道。”布鲁斯看着镜子里的托尼的眼睛——他还是没能直视托尼的眼睛,“我一直知道。”
托尼笑了一下——笑容在布鲁斯眼中有些苦涩。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这个。你不怕我,不怕浩克,大大方方地侵入我的空间。上一个这么做的是贝蒂。”布鲁斯失笑地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说上一句“天哪,托尼”,然而,布鲁斯说出来的是,“但我不能。”他在托尼争辩前继续说,“我知道,现在浩克不会伤害你们。我也知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甚至还在保护我和浩克。”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笑容变得柔软,“你知道,我们是超级英雄。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好吧,我和索尔可能不会。”布鲁斯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所有一直的资料都表示,布鲁斯——或是浩克——是坚不可摧的,“你说,如果我和你真的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如果你没有从纽约上空的虫洞回来会怎么样?”
布鲁斯的话比核弹还厉害。
托尼想起了他和佩珀的分手,佩珀不能忍受面对随时可能失去托尼的风险。她受够了心惊胆战,她想要一个稳定,能够让她放松的人。
“情绪失控也会让浩克出来。”布鲁斯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在说下去——他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
“布鲁斯……”托尼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布鲁斯,身体比脑子快地把布鲁斯抱进怀里。
“我不知道神盾局给你的档案里有没有提到过,浩克曾经在大爆炸中保护了贝蒂,又为她攻击了武装直升机,最后带她逃离卡尔弗大学?”
托尼摇头。
布鲁斯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让托尼难受:“浩克甚至因为贝蒂害怕打雷而向天空丢石块,他还用手为她挡过雨。”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变紧了。他知道布鲁斯的意思。
“我可以不再拥有。”布鲁斯吞咽,他的声音在宣布一个痛心而艰难的决定,“但我不想再失去了。”
托尼听到了布鲁斯的心在多么艰难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非凡的勇气。他仰头,眨眨眼,不让自己该死的冲动去吻布鲁斯。他的心想要向布鲁斯保证,他不会让布鲁斯失去他,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布鲁斯不是那种需要一个承诺来得到安慰的人,他经历过太多了,早就学会用他智慧的眼睛看到背后最真实的现实。
“对不起。”
布鲁斯伸手抱住托尼,他在托尼肩上叹气:“这不是你的错。”
“我还是很抱歉。”托尼固执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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