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科学组文章连载中,结尾章会有正式END。目前吞的厉害,暂不会补,想看的小伙伴私聊我
目前已完结:
《长夜》
《暗流》
《一条信息》
《如果浩克不是浩克》
《你是我的北极星》
《夜晚的花》
《分手游戏》
《你是谁》
《不存在的完美实验》
《伴生》&《伴生if》
《托尼·史塔克的说服计划》
《永恒》
《寻找托尼》
《寻找布鲁斯》
《照片风波》
《迷途归路》
《时光旅行》
《太阳落下之日》
《天上掉下个钢铁侠》
《为了科学》
《那些瞬间》

如果浩克不是浩克(科学组)七

请阅读第一章的提示<(_ _)>


————

第二天,约翰早早起床,在恐怖分子打开门的时候依然无所事事地待在他之前待着的角落,试图和洞穴融为一体。他们看了一眼在缩在墙角的约翰,径直走向刚刚起床的托尼和英森。


“怎么回事?”


恐怖分子显然在问昨晚的事情。


英森上前交涉,约翰的视线到处瞟,托尼克制自己看向约翰的欲望。


摄像头的帧数不高,画面也不清晰,没有声音,甚至是灰白的,这是托尼之前敢那么大胆制作盔甲的原因。只是难为了英森,什么也不清楚,约翰和托尼又缄口不言,他只能硬着头皮编。恐怖分子勉强点点头同意了英森的话,狠狠瞪了托尼一眼,警告他少耍花样,又看了看导弹的半成品,才点点头离开。


等大门锁上,外面的脚步远去,英森才视线在约翰和托尼之间来回瞧,投降般地叹气。


“对不起。”约翰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们知道,这是给英森的。


英森摆手:“没关系,你救了托尼。”


不对,这不对。托尼暗想。


“谢谢。”托尼走向约翰,但没有靠近,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你昨晚睡得太早了,我还来不及道谢。这就是你对谁都那么警惕的原因吗?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


“我加入你们。”约翰打断托尼。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下巴微抬,依然没有放松身体。他的声音还是和前几天初见时一样生硬,但托尼和英森都听出了里面的善意:“事先说好,我不会和你们一起离开,你们离开之后立即忘了我。”他的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靠近托尼的一侧,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托尼出人意料地挑了挑眉毛:“我就知道你会加入我们。我觉得我有机会说服你。”


约翰身子向后一仰,恢复了那副“请勿靠近”的防御:“你不会有机会的。”


被无数语言文字赞美过的蜜糖色的眸子得意地一眨,仿佛它的主人西装革履地站在聚光灯下,自信张扬地说要改变世界:“拭目以待。”


约翰哼哼两声,语气中是难以言说的压抑。他的嗓音是砂纸磨过石块,粗糙硌人:“你会发现你错了。”


然而,托尼·史塔克的字典里没有“错”、“失败”等字眼。


但是,约翰的定力第一次让托尼感到挫败。


托尼手中的焊枪还冒着烟,噼里啪啦的汗水还来不及擦一把,他就丢开焊枪,扭动上半身,故作轻松地对从身后经过的约翰说:“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呢?你有什么难处,我一定可以帮你,我可是托尼·史塔克,天才、亿万富翁——”


约翰抬起一边眉毛,淡淡地堵住托尼的喋喋不休:“因为你太吵了。”


“嘿,你是一个逃犯吗?因为是逃犯所以你怕我们出卖你吗?我欠你一条命,我不会——”


约翰打断拍着胸脯的托尼,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锋利:“你还欠着英森一条命,你有几条命可以还?”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僵了一瞬间的托尼,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勾了勾嘴角,喉咙里发出一声嘲笑,自顾自走开。


托尼转身追了两步,伸手拍了约翰:“你是个好人。别这样对自己。”


“请别这样对我。”约翰拂开托尼的手,他条件反射般和托尼保持距离,“如果你认为我是个好人,就放过我。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空口无凭,省省力气做你的计划吧。”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说着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他伸出手指点在托尼胸口,正正好压在反应堆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轻易许下自己无法完成的承诺。”


一次,两次,三次……约翰一直坚定地拒绝着托尼。约翰像是一块海绵,吸收着托尼所有的努力,然后缓慢而坚决地推开他。托尼的手被约翰的话冻在半空,他看着约翰对着他歪头笑了一下——他看不懂那个笑——然后走到英森身边,低头帮着英森搬东西。


他把那句“这和你的能力有关吗?”咽了下去。约翰的话是绵里藏针,他太知道怎么样能够剥开托尼的伪装,看到真正的弱点在哪。约翰如同一只身经百战的狡猾的狐狸。托尼一手抓紧胸口的布料,布料像是从心脏向外生长的血管,在手心皱成一团。


托尼一句疑问在舌尖轻轻滚落:“你是什么人?约翰?”他怀疑约翰是故意的。


而且……绿光。亮起的绿光,升高的伽马射线水平。罗斯。


他不太愿意这么联想,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约翰自然知道,这不过是托尼暂且休息的喘息,那个执拗的家伙还会希望带他走。托尼的眼中多了一些复杂的疑问,这种感觉让约翰不舒服,他感到一种紧迫,这种紧迫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和托尼的关系。


“你知道,我是个慈善家。”


约翰怎么听,怎么像托尼说,你知道,我是一个军火商。


托尼再一次和约翰说话,英森抱着混着托尼盔甲部件的废料走到一边,他已经见惯了托尼和约翰就这个问题展开不知道第多少次谈话了。约翰送了托尼一个白眼,他已经知道了谈话的走向,并且在托尼靠近的瞬间就开始移动,以避开托尼。


约翰一定擅长逃跑。托尼如是想。


“嘿,别那么紧张,我们可以来一点轻松的话题。”托尼脸上是极具迷惑和魅力的笑容。他的笑容非常具有说服力,配上他少见的蜜色大眼,他真的非常适合站在锡光灯下微笑。


约翰深谙拒绝托尼·史塔克的秘诀,并未给予任何反应,继续自己的行动。


“你是第一个一直拒绝我的人。”


“谢谢。”


不是约翰想搭理托尼,而是托尼彻底把他逼到了角落。


“你是不是哪个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托尼眨眨眼,语气轻松随意,也分不清是随口的玩笑还是真的这么想,“哪个实验室用伽马射线搞的生化武器?”


约翰嗤笑一声,棕色的眼眸前所未有的寒冷,像极了北极终年不化的坚冰。他嘴角一勾,像是野兽伸出的利爪:“是或不是又怎么样?反正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武器。你们在阿富汗的靶场试验武器,爆炸产生的物质污染了附近的河流,许多人都得了重金属中毒,只能等死。千千万万的人因辐射而死,活下来的又能怎么样?他们当我是个怪物,甚至是一个工具我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因为会有无数贪婪的人想把我绑在实验台上,而一般的人只会认为我是个怪物,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他指着自己,“我不会生病,即使在疟疾肆虐的地区也安然无恙,你知道吗?”他的语气四平八稳,甚至连语速都没有加快一丝一毫,在托尼耳中却如同核爆。


他像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的亡命之徒,不顾一切地要杀出一条血路。


他扬着脖子,看着托尼,冷冷地说:“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当然,你认为我是武器,那我就是武器。毕竟这是你的自由。”


核爆之后,是万籁俱寂。


“你没待过笼子,不知道什么是笼子。”约翰的声音恢复了他一贯的音量,连语气的起伏都少了,是死寂,这种感觉令人害怕,“我知道笼子——我见过笼子。”他笑着,嘴角扭曲成一个难看的弧度。


英森开始朝约翰和托尼中间快步走,但约翰的话比他的行动更快。


“你需要按他们说的做,一旦你反抗——”约翰摆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托尼和英森都从中看到了敌意——棕色的眼眸高傲地扬起,看着托尼的瞳孔瞬间放大,“你说,会发生什么呢?”他嗤笑一声,“你有的时候不得不庆幸,他们只是一伙没脑子的恐怖分子,而不是握有无限资源的政府和某些人。”


约翰的话含沙射影,托尼内心搅起火花:“没有笼子!我们都会从笼子里出去!我会帮你轰了他们!我发誓!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他已经忘记这件事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以及,你真的相信我所说的吗?我告诉你,我是‘约翰’,我就是约翰。”这一刻,托尼感到约翰的目光如同利刃,直直扎在他心上,“还有,你真的相信我吗?”约翰的笑容像是小丑面具上夸张而放肆的笑。他看着暴怒的托尼,反而像是泄气的皮球,耸耸肩,伸手抱住自己。他的语气在托尼听来极其讽刺:“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这些加给你。”


空气沉默了五分钟,但沉默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都像是一个世纪。


约翰前后反差的态度令托尼摸不着头脑,但他更坚定了一件事。他看着约翰,一时分不清这个人口中到底有多少真假,突然展现的柔软到底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


这不是托尼任何一种设想里的答案。


约翰低头揉了揉鼻尖,然后对托尼展开一个虚假的笑:“可以请你换一个地方发呆吗?或者,我要走了,别挡着我。”他轻轻推开托尼,而托尼真的也被他推开了。


不久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哪里出错了?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怎么可能?托尼看着约翰,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就让事情过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然后闷声一哼,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如果说,现在的约翰是一个手持盾牌的士兵,时刻警惕是否有人入侵他的领地,那么,刚刚那一刻的约翰是一个温柔的书生教授,也许应该戴着一副眼镜,在午后的阳光下,安静地看书。


“你……说的是真的吗?”托尼的声音好似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断断续续地挤出来。


约翰无所谓地耸耸肩,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失控的痕迹。他语气尖锐:“这很重要吗?”


约翰如同在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英森看气氛不对,认命地走到托尼身边,打算把杵在原地的托尼拉走。托尼触电般甩开英森的手,他强忍抬脚的冲动,硬着脖子对约翰说:“对我很重要。”


“非常抱歉,对我不重要。”约翰大笑一声,转身背对着托尼,“已经无法改变了。加把劲吧,史塔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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